[都市]生生缘(十色)(全本)-20
戏色——3
等到拍那场戏的时候,导演真的把现场的人减少到了最少。
服装,把演员要穿的服装整理发放完了,就派出去给下一场弄服装去了;道具,把现场布置完了就放他假去古玩市场了;灯光也由导演来临时客串了;还有化妆、美工,还有副导演、制片人、剧务等等闲烂杂人统统都放了假,或是不得滞留在现场。
不过导演还是把我这个场记给留下了,真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因为我那时候还是个未经那女之事,不识人间烟火的姑娘家,按常理就应该让我回避才是;但也许在导演他们的心里,极有可能认为,像我这个年龄段的女大学生,大概早已不是什么黄花闺女了,根本就不在「重点保护「「儿童不宜」的范畴之内,也就觉得没必要让我回避了吧。
经过一系列的准备,那场重头戏终于开拍了。
那场戏的情景是:胡梦来饰演的丈夫喝了点酒从外边回来,进屋就看见焦丽红饰演的妻子正在把自己打扮得千娇百媚,楚楚动人然后好去会她的情人;这时候胡梦来扮演的丈夫却借着酒劲上来纠缠焦丽红扮演的妖艳妻子,缠磨着要跟她上床,要跟她做夫妻好事。
可是早有外心的妻子还急着跟情人约会呢,满脑子都是跟偷情的情人在一起如何**荡魄的情景,哪有心思跟早已不爱的丈夫缠绵悱恻呀,就根本就不给丈夫一点温存的余地;丈夫忍了又忍,忍无可忍,终于怒火中烧地爆发了,他先是无比冲动一把掐住了妻子的脖子,然后就要进入那场「戏内强奸」的情节了……
那天的胡梦来真的是为了这场戏喝了不少酒,大概是要「酒壮英雄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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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酒桌上胡梦来还跟导演犹豫呢,他说:「导演哪,我也没强奸过妇女呀,这么干行吗。」
导演就说:「你可不能临阵脱逃啊,我可是要一把成,你可别到了真格的时候,跟我说你阳痿了,今天的茅台咱俩只喝半瓶,剩下的半瓶留着这场戏拍完了,庆祝的时候再喝。」
胡梦来听了就有些微醉地说:「庆祝啥呀,庆祝强奸成功?」
导演听了就说:「你这话不着调,我不爱听,啥叫庆祝强奸成功啊,咱们这叫拍电影,是在搞电影艺术,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强奸,懂吗!」
胡梦来就说:「我懂,我什么都懂,可是这毕竟是真刀真枪地假戏真做呀,也许她焦丽红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可是我胡梦来这半辈子可从来没耍过一次流氓,亵渎过一次妇女呀!」
导演听了就说:「你怎么就不能将生活和艺术给分开呢,生活是生活,艺术是艺术,你不能将他们混为一谈呀。」
胡梦来就说:「我怎么会不知道什么是现实生活,什么是电影艺术,可是电影艺术中的杀人场景无数,谁听说有真杀人的拉,不都是做比成样吗,哪有拍什么就真来什么的呀!」
导演听了就说:「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说这话,你怎么想打退堂鼓啊,我可是把宝都压到你身上了,你要是在这个时候给我撂挑子,那可就你的人品有问题了。」
胡梦来一听就嘿嘿地笑了,他说:「真是黑色幽默,我不干了是我的人品有问题,我要是把焦丽红给强奸了倒是诚实守信了——导演哪,我这人可真不好做呀!」
导演听了就说:「你这个人怎么就前怕狼后怕虎呢,我不是给你打保票了吗,出了彩儿都是你的,出了事都是我的,你怎么还临阵犹豫了呢!」
胡梦来听了就说:「人是个奇怪的动物,有的人,明知道要坐牢都去冒强奸那个险;而我呢,很长时间没上过女人了,导演你给了我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让我上,而且不是上一个丑八怪,是上一个风情万种,漂亮迷人的大美人儿,我还臭屁折扭,瞻前顾后的生怕怎么样,看来,我不是人品有问题了,我是人格有问题了。我既然搞了电影艺术,既然做了这个角色,既然跟定导演要把这部戏拍好,直至打入国际市场,获得国际大奖,我就该舍生忘死,不顾一切地冲上去,该殴打就殴打,该虐待就虐待,该强奸就强奸,该变态就变态,这样才能让我们全体剧组走出困境,让我们这部片子为导演争气,为祖国争光——」
导演听了就说:「你这不是挺明白的嘛!」
胡梦来就说:「就是因为我什么都明白,我才要把心里话都跟你导演说出来,让导演知道我这种强奸,没有一点想趁机占焦丽红便宜的心理,完全是为了拍戏,为了出戏。」
导演听了就说:「谁会怀疑你的动机,明摆着都是我一手安排的,你就放心大胆地演好你的角色吧,还是那句话,出了彩儿算你的,出了事儿算我的,行不?」
胡梦来听了就说:「那我还说啥呀,啥也别说了,要说可能出不了彩儿的话,可能就因为我从来没强奸过妇女吧。」
导演听看说:「靠,这事还用有什么经验哪,你又不是没上过女人,女人是怎么回事你心里都有数,闭上眼睛一想,全套动作就都下来了,到时候你就真的把焦丽红,想象成一个你坚决要上的女人,拼了命也要上的女人,不上了她,誓不为人,那也就是强奸了。」
胡梦来听了就说:「这些应该没问题,我尽力而为吧。」
导演听了就说:「到时候你就只管进入角色,我不喊停你就别停。」
这时候胡梦来提出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那要是在导演没喊停之前,我就射了呢!」
导演听了就呼啦一下子笑了:「就是射了你的动作也不要停,直到我喊停。」
胡梦来听了就说:「可是我担心射了之后就不再像强奸了。」
导演就说:「你呀,即便射了,你不是还有十个手指外加一个舌头嘛,你留着他们干什么,要知道,你扮演的角色,就是要对他红杏出墙的老婆,进行报复性的**,所以什么样的手段你都可以用,懂了吗……」
胡梦来听了可就笑开了,笑了一阵才说:「导演哪,这要是真的成了现实,那可是中国电影史上的空前绝后了。」
导演听了就说:「是啊,要不这部片子,凭什么到国际上去拿奖呢!」
胡梦来听了没说话,一仰脖,将那盅茅台一饮而尽。
戏色——4
导演费尽心机磨破嘴皮,胡梦来还是心有余悸。
胡梦来又说:「导演哪,我可就豁出去了,一切不良后果都由你导演来承担哪。」
导演就说:「能有什么后果呀,你到底担心什么呀!」
胡梦来就说:「别的我没想到,就是我裆下的精虫可是养了一两个月了,一定多得很,凶猛得很,而我看那焦丽红整天面色潮红也像正在发情排卵,这要是让我一炮中的,弄出个强奸的结晶来,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导演,是不是要事先戴个套呀?」
导演听了就诡异地笑了,凑近胡梦来说:「戴什么套啊,那样能有真实感嘛——不瞒你说,我早就让她戴上环儿啦,为的就是搞着方便,所以你就只管一泄千里地射吧……」
导演的话,让胡梦来最后的顾虑也打消了,他说:「这我就可以放心大胆地演好这场强奸戏了……」
导演听了就举起了酒杯:「一言为定!」
胡梦来也举起了酒杯:「一言为定!」
然后两个人同时说了:「干!」
于是,到了实拍现场,导演刚刚喊了开始,胡梦来就进入了角色,所以他从掐住焦丽红的脖子开始就动了真个的。他的手下的那么重,根本就不像是演戏,根本就是一个知道自己戴了绿帽子的丈夫,借着酒劲在发泄自己心中的强烈不瞒……
后来把焦丽红掐得脖粗脸红几乎昏死过去的时候,他又真的狂吻起她来。
焦丽红从被掐的时候就觉得胡梦来来者不善,后来掐得她险些上不来气儿她就觉得胡梦来对她不怀好意了,好像不是在掐她,而是在掐他自己刚刚离了婚的老婆一样,那根本就不是在演戏,那简直就是在复仇,简直就是在谋杀,简直就是要置她于死地。
等到胡梦来用喝得醉醺醺的舌头来深度亲吻焦丽红的时候,她过去的表演出来的虚假的反抗已经变成了本能的、真实的反抗。她几次试图从胡梦来那过火的、超越逼真达到忘我的表演中挣脱出来,然后告诉导演,今天的胡梦来喝多了,失去控制了,停止拍摄吧。
可是她越想摆脱胡梦来,胡梦来就越对她蛮横粗暴,越是想抵抗胡梦来的侵犯,胡梦来就越是毫不手软,根本就不让她有任何喘息的机会,后来竟不按剧本上的剧情规定的套路行事,完全由他自己尽情发挥了。
胡梦来像一头发疯的公牛一样,进入了那场真实的强奸戏;焦丽红也进入到了真实的非剧情的反抗之中。
那绝对是一场真实的搏斗,尽管胡梦来是受了导演的旨意来演活剧中的人物,但就当时的场面而言,那已经不是在演戏,而是一个失婚的男人在释放压抑已久的对女性的**,那种释放是那么凶猛,是那么势不可挡,真好像胡梦来突然变成了一个失去理智的野兽,而且兽性大发,甚至禽兽不如了……
就连主摄像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可是他刚想停下来,却见导演正全神贯注地注视着监视器,对现场发生的一切似乎根本就毫不介意,甚至还不停地小声说着:「好……好……好……继续……继续……不要停,继续……」并用他可以主宰现场一切的手势在努力地示意大家,千万别停,继续拍,继续工作……
其实原本的分镜头本里写的「婚内强奸」场面仅仅是一带而过,点到为止,演员们做一些夸张的表情,摆一些夸张的动作,出一些夸张的声音,摄影师多角度拍一些动态的特写,再在剪辑影片的时候,做些后期的声效处理也就可以了。
可是那天的胡梦来完全失了控,他完全进入了强奸状态;他的动作是那么的粗鲁和肆无忌惮,他如入无人之境地当着在场的人的面儿,对坚决反抗中的焦丽红进行了实实在在的**——
焦丽红被他弄得披头散发了,焦丽红的衣服被他扯开了,焦丽红的**裸露无遗了,焦丽红的裙子被他扒掉了,焦丽红的内裤被他撕烂了……焦丽红几乎**了,焦丽红真的四脚朝天被胡梦来真真切切地压在了身下,胡梦来真的在她哭喊的反抗中,粗暴地进入了她的身体,而且粗鲁地、猛烈地、连贯地做着男人的动作……
然而,对于焦丽红哭喊和反抗以及向在场的人呼救,大家见导演置若罔闻、未加制止,且一再地示意大家接着拍——就都摸不清头脑,也就都袖手旁观,都没管闲事,都在想也许这就是剧情需要,也许这都是导演的事先安排——也就都在等导演的指令。
然而那可是我平生头一回亲眼目睹真实的****场面,那场面是那么的真真切切,那场面是那样残忍刺激,一切都近在咫尺,一切都那么活灵活现,生动得叫人毛骨悚然,真切得令人惊心动魄!
胡梦来那结实有力的臀部上下扇动,猛烈撞击,焦丽红的**挣扎却渐渐无力,由于我离得太近,直接就看到了**交合的真实细节。尽管我竭力想回避不看,可是焦丽红拼命的挣扎和声嘶力竭的呼救,又让我不得不特别对他们的行为强烈关注。
我猛地想起了在一本什么书里看到的,说是最能让人惊心动魄的就两件事,一个是目睹杀人,二是目睹强奸。而我面对这真真切切的强奸,似乎比目睹杀人还惊心动魄。
胡梦来那把粗壮锐利的标枪,直刺焦丽红的花心,一下比一下猛,一下比一下深,真的如同一把刀子在狂捅焦丽红的下身哪!而且越捅越快,越轧越深,越刺越猛,仿佛胡梦来要用几百上千刀,将焦丽红给乱刀刺死……
我当时简直蒙掉了,心里狂跳不止,不知该如何是好,嗓子干的就像是吞了火炭……然而那个场面还在持续,还是没有人上来阻止,简直太让人难堪,太令人发指,太令人难以忍受了。
我当时也不知道从哪儿来了那么大的勇气,在确认焦丽红确实是真实地被强奸,确实是在真实的呼救、求救后,竟然猛地丢下了场记本,一跃冲了过去,揪住胡梦来,边喊:「你快停止呀,你不能这样啊!」边跟他厮打起来……
这时候我听见导演突然声嘶力竭地大喊了一声:「停!!!」
一瞬间,鸦雀无声,万籁俱静……
戏色——5
我的嫉恶如仇、见义勇为一下子就打破了导演和胡梦来的「强奸」计划,使他们精心预谋企划的「出戏」方案瞬间破产。
导演一拍大腿,痛心疾首地咬牙闭眼,痛不欲生地顿足捶胸。
胡梦来也一下子恢复了常态,泄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了地上。
只有被当众「强奸」的焦丽红本人,边哭着闹着整理被胡梦来扒掉甚至撕坏的衣裙,边疯了一样叫骂着,无比冲动地就要去报警。
而我听到导演从牙缝里挤出的那句「你呀——真是坏了我的好事呀!」才似乎觉得事有蹊跷。
后来导演亲自过来,想强行将焦丽红架进一个房间,试图平息焦丽红的愤怒和激动的时候,焦丽红连导演都不认了,又是抓又是挠,说什么都不肯饶了胡梦来。
导演就暗示胡梦来赶紧离开现场,可是胡梦来觉得事情闹砸了,他一定得跟焦丽红解释清楚才行。他说:“你听我解释焦丽红,我不是真的想强奸你,我都是为了能出效果,能逼真,能让咱们的电影有视觉冲击力……你也知道我不是那种人,我真的不想让你误会,你一定听我解释……”
然而他越是想跟焦丽红解释,焦丽红就越是激动,就越觉得自己被**被侮辱是不可饶恕的罪行,就越是歇斯底里地要跟胡梦来拼个你死我活。
导演见事情真的失控了,真的要闹大了,才下了决心,赶走了现场其他的人员,只留下了胡梦来、焦丽红和肇事的我,将事情的真相给说了出来。
他说:「焦丽红!你别闹了!今天的事都是我安排胡梦来做的,都是为了能让你出戏才动了真个的,你要是告就去告我好了。」
焦丽红听了并未一下子释然,而且她又哭着说:「不用你给他开脱,他就是个强奸犯!他跟老婆离了婚,他***,他性变态,他就是个强奸犯,我要去告他,我要他去坐牢,我要让他下半辈子在监狱了度过,我要让他为他的强奸行为付出血的代价……」
导演听了也高声说:“什么强奸犯哪,我再重申一遍,这都是我一手安排的,是为了让你出戏不得已采用的权宜之计,这跟犯罪有什么关系呢!”
焦丽红哪里能听得进去导演的解释,还是破马张飞地呼喊着:“这哪里是演戏呀,这哪里是剧情需要啊,他都快把我给掐死了,他都快把我给*没气了,这能是拍戏吗,这不是他成心要**我吗,我怎么能让一个借着拍戏来强奸我的色鬼逍遥法外呢!我一定要告他,我一定要让他坐监狱……”
导演显然是急了,更大声地说:“好啦,别再疯啦,很多人都在场呢,都能证明不是你说的那样啊!”
焦丽红听了更加激动了,歇斯底里地喊道:“大家都能证明什么,都能证明他没强奸我,还是能证明他强奸了我!那可是大庭广众啊,那可是光天化日啊,大家都心明眼亮啊,谁没看见我被他活生生地给强奸了呀,老天爷呀,快显灵吧,快伸张正义,诛杀淫贼吧……”
焦丽红还处在被**后高度的激动和愤慨的情绪当中,根本就出不来,不能自拔。
最后还是导演不由分说,上前抱住开始抓挠自己头发、发疯狂叫的焦丽红,对无可奈何的胡梦来说:「你先回去休息,这里由我摆平。」
胡梦来似乎还要说什么,可是看见导演铁青的脸色,也就咽了回去,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
这时候现场就剩下我们三个人了,我也小声地对导演说:「——那,我也先回去了……」
导演听了却说:「你别走,都是你坏了这场戏,你得帮我给圆回来。」
我听了也就不敢离开,就乖乖地站在一边,等着导演来训话。
可能是胡梦来不在眼前了,或是焦丽红哭闹累了,她终于平静了一些。
这时候导演就对焦丽红说:「都是我不好,我给胡梦来说戏的时候,他还反复提醒我,说是不是事先跟你沟通一下,怕的就是到时候你接受不了,是我坚持什么都不告诉你的,因为我想让你出戏,因为你事先求了我,让我给你想个办法出戏,而且你当时还说了‘上刀山,下油锅’你都不怕的话。」
听到这焦丽红就说:「我说‘上刀山,下油锅’也没说被他那么粗暴下流地强奸哪,我说‘上刀山,下油锅’就是表达我一个决心,谁想到,刀山没上,油锅没下,却被一个丑八怪给当众强奸了……我哪还有脸活了,我不活了呀……」
导演就说:「你听我说完哪——我听了你‘上刀山,下油锅’的态度,也就信了你的誓言,也就说服了心有余悸的胡梦来跟你来真个的。」
焦丽红听了就说:「跟本就不是你说服他的,就是他自己想的!他亏女人,他想女人都想疯了,他就是想占我的便宜,他……」
导演听了就又打断了她,导演说:「——你听我说完!其实今天的戏真实极了,好极了,我盼望已久的效果终于出来了,这场戏绝对是国际水平,绝对会震撼国际评委,打动外国观众的,可惜就差那么一点点,正在要达到最佳效果的时候,被她给打断了——」
导演说到这里,就用几乎仇恨的目光在看我。我就赶紧说:「我也不明真相啊,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我要是再不救焦姐我就不是人了——导演别忘了,我也是个女人哪……」
焦丽红听了我的话也说:「小高做的对,幸亏是她不顾一切地来帮我,要不指不定被那个流氓给强奸多久,说不定还要将他的那点罪恶的**射到我的身子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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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听了再次说了那句「你听我说完行不」,「——胡梦来跟本就不是流氓,也不是强奸犯,他是在搞艺术,搞真正的电影艺术!他就是想通过自己的献身来改变咱们国家电影表演虚假的局面,他就是想通过这部电影,这场戏,来改变国际评委对中国电影的印象,想以此来证明中国演员不是不会来真个的,而是没给中国演员机会,现在机会来了,他也这么做了,可是到了你这里又卡住了。」
焦丽红听了就说:「他胡梦来想在国际上一鸣惊人,就拿我做他的强奸对象啊!」
导演听了焦丽红的话,一连说了两个「你听我把话说完,你听我把话说完行不!」见焦丽红终于把嘴闭上了,他才又说:「他胡梦来在国际上出了名意味着什么?那就意味着咱们的片子在国际上出了名,而你是什么,你就是这部片子的女主角,女一号,他要是得了最佳男演员奖,那最佳女演员奖也就非你莫属了——大家都在一条船上,大家都是为了艺术——什么叫献身艺术?这就是真的献身艺术——谁真正地、大胆地、奋不顾身地献身给了艺术,谁才会得到艺术的回报,谁才会吃艺术这晚饭。」
焦丽红听了就说:「就靠我一个人献身哪,要献大家都献,最后别是靠我被无情地强奸了而让片子得了奖,大家都来沾光,我不干——我还是个未婚的姑娘呢,被他给强奸了,将来谁还要我呀,得了奖有什么用,得了奖也是大家的,得了奖也吃不了一辈子——反正我是咽不下这口气,反正我是一定要出这口气!」
导演见焦丽红不可礼遇的样子,就提高了嗓门说:「你到底要怎么样!你把胡梦来给告进监狱?你把咱们剧组给搅黄?你让我的饭碗子掉地上砸了?」
焦丽红听了就说:「我不管那么多,我就知道我刚刚被人给强奸了,我不能让强奸我的人逍遥法外,我要让他知道强奸妇女的可耻下场!」
导演见根本就说服不了焦丽红,就干脆把话说绝了,他说:「你以为胡梦来愿意强奸你呀,他要不是为了这部戏,我敢对天发誓,就是你求他,他都绝对不会强奸你的!」
焦丽红听了也开始说绝话了,她说:「为了戏就强奸哪,哪我为了戏还要杀人呢!我求他强奸,看他那癞蛤蟆样吧,我就是去做小姐,他给我钱,我都不愿意让他上本姑娘的身!」
导演听了也就不管不顾了,他喊道:「你以为你还是黄花闺女呀,又不是没跟过男人,又不是什么处女,你还较什么真儿呀!」
焦丽红听了这话可就坚决不干了,她像一头豹子一样一跃而起,猛地扑到导演的身上,将毫无防备的导演扑倒,然后骑在他的身上就连抓带挠地说:「我的身就是你给破的,我的处女膜就是你给拿走的,我还为你快活好受,为了方便你随时搞我,戴了避孕环,现在你却嘲笑我不是黄花闺女了、不是处女了,我今天豁出去了,我今天跟你拼命了……」
局面已经完全失控,现场一片狼藉……
被压在焦丽红身下的导演竟然还能从容不迫,他扭过头来对绝对不知所措的我说:「小高,你先回去吧——有事儿我再找你,这里没你的事儿了……」
我这才心惊肉跳地离开了这块已经一塌糊涂的是非之地。
戏色——6
演艺圈就是这样,你要是没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精神还真就别来从艺。更进一步说就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既然想得虎子,那你就得进入虎穴。
演艺圈就是一座「虎山」,剧组就是一个「虎穴」,你不能「与虎共舞」那你就赶紧离开「虎穴」,滚下山去。而谁能适应「虎山」,适应「虎穴」,谁就是赢家,谁就会在演艺界混下去,甚至在运气好的时候,捧个杯,拿个奖,得个最佳什么的也是极有可能。
但你得有「打虎上山」的精神才行;你不能知难而退,你不能半路下山;你要挺住,你要坚强;你不能有一点儿挫折就退缩了,就激动了,就不干了,那不行;你不干有人干,离了谁地球都照样转!你怕苦,有人不怕苦;你怕献身,有人不怕献身;你怕被强奸,有人不怕被强奸;你怕死,有人不怕死……
所以,演艺界才有佳作叠现,人才辈出,才有了万人迷的大众情人,才有了追星族的青春偶像。圈里的人都知道自己光彩照人的灿烂是怎么得来的,圈外的人也只是眼花缭乱地看看热闹,娱娱乐而已。
圈里的人靠献身艺术养活了自己,照亮了别人;圈外的人靠崇尚艺术愉悦了自己成全了别人。大家相辅相成,各得其所,交相呼应,缺一不可,我中有你,你中有我。越是这样,演艺圈就越是活跃,就越是吸引人,就越是魅力无穷。
因而引得圈外的人前仆后继地想钻进、挤进、混进、打进、挺进圈里。有的人进来了,打拼了一阵,鼻青脸肿了,逃了一批;头破血流了,又逃了一批;最后到了你死我活的时候,就又淘汰一批。
难怪最后剩的都是精英明星,原来他们都是身经百战,过五关斩六将的主儿,大浪淘沙剩下来的金子。也有那怎么打也不跑,怎么淘也不离开的「混混」,混来混去也不想出什么名了,也不想拿什么奖了,跑前跑后也就是为了赚几个工钱养家糊口而已。这些人就甘愿抬轿子,拉帮套,演配角,当人梯。
当然这些人中男人居多,因为男人的虚荣心比女人的少一些,不像女人的那么发达。女人可不愿意在演艺圈里边混,只要舍了脸儿,舍了身子甚至舍了性命进了圈子,那就要争宠、争先、争主角,恨不能成了剧组一呼百应的「压寨夫人」,恨不能挟导演以令全员。除非是「光棍儿戏」,但凡剧组里有了女演员,就永远都不会风平浪静,就永远都有戏外戏,就永远都在蕴涵着花样翻新的故事。
焦丽红其实明明知道山里有虎,且老虎要吃人,可是她还是为了「吃演艺这碗」挤进了演艺圈,但天赋较差也好,表演启蒙较晚或是根本就没有启蒙也好,反正她只长了一副演员的脸和身材,但却没长演员的头脑或是演员的灵性。
她以为长得漂亮就可以成为一流演员了,就可以成为镜头前的宠物,影片中的主角和观众中的明星了,可是她的戏路子太窄了,窄得好像连直接演她自己都不很合格,因为你告诉她,今天你就演你自己,她就会问你,演我自己?我自己是谁呀,我自己是个什么样子呀,我该怎么演我自己呀?她是个典型的「花瓶」式的演员,演个无关痛痒的女配角还免免强强,让她演女一号,真是不但别人跟着她遭罪,就连她自己也遭罪。
可是不行啊,她没有自知之明啊,她大概在镜子面前一千次一万次自言自语地说自己是天下第一**,或是中国继刘晓庆、巩俐、章子怡后的当代四大影视**吧。所以她才会「拿住」导演,所以她一旦被侵害了,就不依不饶,非置人与死地不可。
她一定觉得像她这么一百年才出几个的优秀演员,怎么能随便让一个其貌不扬的二三流演员借排戏之机给稀里糊涂地**了呢?这算什么呢?这就算献身艺术了?这么干就能到国际上去拿奖了?外国的评委们都怎么了,怎么专爱看人家「动真个的」呢?怎么人家只有真的在镜头前真刀实枪地干了,你们才能高抬贵手,弄个什么破铜烂铁的「狗熊」、「狮子」或是「小人儿」来吊大家胃口啊,中国人怎么就那么溅呢?怎么就非得去迎合他们的口味呢?怎么就非得得了他们的奖才算得上是成*了或是风光了呢?
其实就是有些人打着艺术和拿奖的旗号,来实施自己的强奸计划,来堂而皇之地达到自己卑鄙无耻的泄欲目的——焦丽红就是这么想的,所以她根本就不买导演的账,更没有原谅胡梦来的可能性。
导演大概都跪下来求他了,让她原谅他们的「强奸」计划,可是焦丽红没有一丝一豪的让步,后来导演可能又去给胡梦来下了跪,说服胡梦来去向焦丽红下个跪,认个错,好解了这个难题,度过这个难关,可是胡梦来听了导演的话,真就去到焦丽红的面前,虽然没有跪下,可是那低声下气的口吻也足够说明他的诚意了。
然而焦丽红已经被「强奸」成了一块石头,再合适的温度也孵不出原谅的小鸡来,她是铁了心要报那「一奸之仇」,在她看来,她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任何可能原谅或放过胡梦来。
她的态度和选择让导演和胡梦来一筹莫展,俩人谁也没想到事情变得这么糟糕透顶,无法收拾。特别是胡梦来,反复地埋怨导演,说不该鼓动他去动什么真个的,就是该事先跟焦丽红沟通一下子,行就行,不行就不行,要是那样,也就不会有今天这么坏的局面了。
导演没什么可怨的,就开始怨我,说要是我不冲上去打断那场戏,也许拍出来也就拍出来了,可是被我一打断,不但戏没拍成,焦丽红也说服不了。
胡梦来倒是理智,他说:“根本就不能怪小高,一是她不明真相,本能的好心必然让她冲上去搭救焦丽红,二是幸亏她尽早地制止了,不然,我要是再把**射进焦丽红的体内,说不定后果更加严重了呢!”
导演听了,总算不再把怨气撒在我的身上了。
一连焦头烂额了三四天,导演和胡梦来想了无数个解围的方案,也没能让焦丽红消气,她终于在事发后的第五天,趁导演没看住她,她打电话报了警。
等警车呼啸着开到剧组的时候,导演一起身,竟突然昏死过去,警察下了车就直呼焦丽红的名字,问涉嫌强奸的人在哪里,跟我们走一趟。那场面把整个剧组都给镇蒙了,鸦雀无声,大气都不敢喘……关键时刻,胡梦来挺身而出,面不改色心不跳,视死如归地迎上前去,说:「我就是胡梦来,有什么事找我好了。」
警察就说:「我们接到报警,说你涉嫌强奸妇女,请你跟我们回到警局,协助调查。」
胡梦来听了,竟从容不迫地笑了,他说:「什么?强奸?有人举报我强奸?开什么国际玩笑,我怎么会去强奸呢?」
警察也不听他解释,上来就架住他的胳膊,又说:「我们接到举报,说你涉嫌强奸犯罪,请跟我们到警局,协助调查。」然后就不由分说,将胡梦来给架上了车,然后就拉响警报,呼啸而去。
等导演从他的昏死中醒过来的时候,胡梦来大概已经进了警方的审讯室。导演呼啦一下子就从地上一跃而起,直奔了焦丽红的房间,推开门见焦丽红正若无其事地喝着茶水,嘴里似乎还哼着小曲儿。导演就一步冲了过去,揪住焦丽红的衣服就说:「人被抓走了,这回你满意了吧!」
焦丽红听了就说:「谁叫他违背妇女的意愿跟其发生性关系呢,强奸妇女可是重罪,这回我可是要看看强奸我的人是如何在监狱里‘慢慢变老’的。」
导演听了气得又差点儿昏死过去,但不知是一种什么力量让他坚持住了,他强忍怒火,硬压激动,尽可能平静地对焦丽红说:「说吧,你说个条件,什么条件能让你撤消对胡梦来的举报。」
焦丽红听了就笑了,她哈了一声说:「条件?你让我提条件?我提什么条件能恢复本姑娘的名誉?我提什么条件能解我的心头之恨,我没有条件,要说有,那也只有一个,就是必须将强奸我的人绳之以法,其他一律免谈。」
这时候在焦丽红的面前就发生了感人的一幕:导演大人竟突然扑嗵一声双膝跪下,人到中年的脸上布满泪水,他表情及其真切地哭泣着说:「我求你了,我就是下半生给你当牛做马,也求你放过胡梦来,撤回你的举报吧……」
见到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大导演,泪眼汪汪地跪在自己的眼前求自己放人,焦丽红的心里得到某种特别的满足,心里一定在说:没想到吧,你也会有跪地求我的一天!但她却说:「我那敢让国家一级大导演给我当牛做马呀,我过去连做你二奶的资格都没有,那还敢有别的奢望啊。」
听了焦丽红说的这句话,可算让导演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他立刻信誓旦旦地说:「如果你放弃举报胡梦来,我就答应跟我老婆离婚,然后跟你结婚!」
导演的这句话突然让焦丽红知道了,她举报胡梦来的事情到底有多么严重,以至于让眼前这位大导演以放弃婚姻为代价,以跟她结婚为条件,来换取一个男演员的自由。
焦丽红真的被这句话给震撼了,给打动了,她停顿了半天,然张口结舌地问:「你说的……是真话?你能跟你老婆离婚?然后娶我为妻?」
导演听了就斩钉截铁地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焦丽红狡猾地问:「那要是到时候……你变卦了呢?」
导演就说:「我变卦你也变卦呀,你什么时候告发胡梦来强奸你和我是幕后主谋都好使呀!」
这句话一下子就说服了焦丽红,她觉得确实导演不可能变卦,因为刀把子永远都攥在自己的手里。想到这儿,焦丽红爽快地说:「行,我答应你,但你必须给我立个字据,把丑话说在前边,这样对你我,对大家都好。」
导演听了,就赶紧说:「我写,我写,我这就给你写!」
后来我跟焦丽红住一个房间,她给我讲那天的情景,还情不自禁地将导演写给她的保证书拿出来给我看,她说:「本来也没想到用这件事来逼他跟我结婚,是他自己一着急提出来的——你知道吗,我想嫁给她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从我十五六岁第一次在他导的片子里当一个没有一句台词的无名角色起,我就在心里想,要是有一天我真的能嫁他该有多好哇,后来委身于他也就是当年的那个梦想作的怪。没想到,歪打正着,本来被人强奸一把是天大的坏事,到头来,峰回路转,我即将成为大导演的夫人,真是因祸得福呀……」
听了焦丽红话,真叫我振聋发聩,对这个世界,和对人有了更多的认识和看法。
我们的导演就是靠着毁掉自己的婚姻才换来的焦丽红撤诉,让胡梦来死里逃生地又回到剧组。
等焦丽红拿到了导演给她立的字据后,导演就马上说:「走吧,跟我到警局去救人吧。」
可是等到导演他们到警局一说,人家可不听你的,有报警的人家就抓人,抓了人再想放人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就连焦丽红亲自去说,是我恶作剧,根本就没那么回事,警方都不信,说你们怎么证明是开玩笑、恶作剧?
是啊,怎么证明呢?大家正一筹莫展呢,我突然自作聪明地说:「不是有拍的片子吗——我们是拍一个‘婚内强奸’的场面——不是真的强奸呀。」
导演听了又一拍大腿,说:「对呀,根本就是拍戏嘛,根本就不是真的强奸嘛!」
警方听了还是将信将疑,所以他们就关进一个秘密的小会议室里,认真地研究起那段未曾剪辑的“婚内强奸”的片段来。
于是,导演就跟大家一起,大眼瞪小眼地苦苦等待警方的最后结论……
戏色——7
然而,等警方看了他们提供的那段「婚内强奸」的毛片竟然说:「这就更不能放人了——分明就是强奸嘛!」
导演就说:「只是逼真,是演员表演的功力深厚,简直就是以假乱真。」
警方不信,就又仔仔细细地反复看了好几遍,把胡梦来跟焦丽红在镜头前做得那点儿好事看得明明白白,通通透透,然后还是不信那是做戏,还说:「他们都看见‘生殖器插入’了,怎么会是假的呢?是强奸,绝对是强奸!绝对不能放人!」
导演就没辙了,原地转了三圈,刚一停下就埋怨我,为什么在他头昏脑胀的时候,提议给警方看那些「罪证」一样的毛片儿呀!
大概在导演从业生涯里,头一次遇到如此令他焦头烂额,狼狈不堪的局面,原本设计得天衣无缝的好戏,结果演砸了,而且到了一塌糊涂,难以收拾的程度。
胡梦来已经“进去”了,焦丽红改了口,说是恶作剧,不是是强奸,可是麻烦又在警方那里变得异常棘手了,这场暴风骤雨究竟到什么时候才能雨过天晴啊!
正在事情陷入无可挽回的僵局的时候,摄像师颠儿颠儿地跑来对导演说:「灯光师白平衡的小舅子,在警局是个小头头,干脆去找找他吧。」
导演也没别的办法,死马当成活马医吧,就赶紧找来白平衡,让他赶紧联系他的小舅子。白平衡是个猴精海怪的人,人也长得干巴精瘦。
白平衡知道了导演的意图就说:“要找他小舅子必须动用他姐也就是自己的老婆,因为他小舅子太‘驴’,谁求办事也不开面儿,他爹他妈都不好使,一律铁面无私,惟独他的姐姐,让他干啥他肯定溜溜地办从来二话不说。”
导演就问白平衡:「总得为点什么吧,原因呢?」
白平衡就说:「原因就是,从我老婆上班儿挣钱那天起,就一直供养她弟弟,吃穿用不说,就上学这一块我老婆可是给他弟弟花老了钱了。一直供到他警察学院毕业都自己挣工资了还没算完,连他结婚都是我老婆也就是他姐姐给一手操办的,后来他媳妇儿生小孩儿都是我老婆也就是他姐姐给接的生——」
白平衡大大地咽了一口吐沫又接着说:「那天他值勤,他媳妇儿要死要活就要生,外边的天上下着鹅毛大雪,地上刮着八级北风,根本就去不了医院,结果,她媳妇儿在家里就把孩子哗啦一声给生床上了,要是没有我老婆,也就是我小舅子他姐姐不顾一切地帮着接生,那母子二人根本就活不下来……这还没完,后来孩子上幼儿园,上小学,头疼脑热都是我老婆里里外外地给张罗忙活,简直就像他们家的家长一样——就因为我小舅子工作特殊一天到晚成年六辈地忙啊,这些还都不算呢,最让我小舅子听他姐话的根本原因就是他姐姐曾经救过他一命呢!」
听到这里,导演有点沉不住气了,就打断白平衡说:「你能不能长话短说,我都快急死了!」
白平衡就说:「我讲的就够简短的了,我给别人讲的时候,没有个两天三天肯定讲不到我老婆救他弟弟一命这段的。」
导演听了就无可奈何地摆摆手说:「得得得,刚才又说了一堆废话,快讲吧,我的火都上房啦!」
白平衡就说:「导演要是不打断我,这会儿都讲差不多了。」
导演就说:「哎呀,你就别再跟我贫嘴啦,现在是什么时候啊,大家都替胡梦来想想吧,他现在正在警局的小号里,像犯人一样地蹲拘留呢!」
白平衡听了这才赶紧切入主题,他说:「我小舅子脾气太‘驴’,办案就得罪了人,有一回人家就尾随他跟到了我家,他刚进门人家就追进门来砍,第一刀他躲过去了,第二刀,他也躲过去了,可是第三刀他到了墙角,根本就躲不过去了,那刀一尺多长,雪亮雪亮的,要是真砍下去,他肯定就没命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我老婆,也就是他姐姐,挺身而出,扑过去就抱住了歹徒……」
讲到这里,白平衡突然说:「有饮料吗——我嗓子太干!」
导演听了都快气疯了,大声喊:「快讲吧,我的嗓子都冒烟啦!!!」
白平衡听了就又夸张地,大大地咽了口吐沫,接着讲:「这时候歹徒砍人都砍疯了,回手一刀下去就砍在了我老婆的后腰上,这就给了我小舅子喘息和反扑的机会,他一跃就扭转了被动的局面,扑上来就跟我老婆也就是他姐姐一同制服了歹徒……可是我老婆却被歹徒那一刀砍中了要害,到医院去抢救,虽然命保住了,可是到底摘除了一个肾,现在每疯刮风下雨,我老婆的腰眼儿还隐隐作痛呢——你们说,我小舅子能不听我老婆——他姐姐的吗。」
听到这里,导演才长嘘了一口气说:「那还等啥呢,那就赶紧去找你老婆吧。」
白平衡听了就说:「找她行啊,可是她现在人不在本市呀。」
导演就急了,大声问:「那她在那里呀,总不会不在地球吧!」
白平衡就说:「在地球,在地球,她人在丹东五龙背疗养呢——她救了她弟弟算是立了功,人家警局就每年奖励我老婆去公费疗养一个月,现在刚去一个星期。」
导演就说:「那就赶紧派车去把你老婆,也就是你小舅子的姐姐给接回来吧。」
白平衡就说:「那不就白瞎了价值五千多块的疗养了吗?」
导演就说:「剧组给你补!」
白平衡又说:「可是我老婆每年都能采回三五十斤蘑菇,也值个千八的呢?」
导演就说:「那也剧组给补!」
白平衡又说:「关键是每年到了疗养要结束的时候,警局领导还要去慰问,光慰问品也值个三千两千的,还有……」
导演再也忍无可忍了,就干脆说:「得得得,别说了,一万块钱,够不?」
白平衡就手托下巴还拉长了声说:「想上警局捞个人,一万就行啊!」
导演听了就说:「什么捞人哪,胡梦来也不是什么罪犯,干吗得花那么多钱哪!」
白平衡就说:「还不是罪犯哪,我可是亲眼看见他酒后驾车闯红灯的——还有毛片就是罪证!」
导演听了也没了电,就泄了气地说:「得得得,那你开个价吧,几万行。」
白平衡就说:「这我可说不准,三万也是他,五万也是他,弄不好,十万八万也是他——要知道,咱们可要去捞一个铁证如山的强奸犯哪!」
导演彻底服了,就说:「行行行,这件事儿我就交给你了,花多少钱我都认,花多少钱都我出,我只要赶紧、尽快最好马上就把胡梦来给我平平安安、干干净净地给弄回来——什么叫干干净净知道吗——就是没有任何犯罪或刑事拘留的记录——明白了吗!」
白平衡听了赶紧点头说明白了,还说:「那就赶紧派车、拿钱、我这就去捞人……」
在看【十色】是对作者的奖励,鼓励作者继续创作下去,谢谢啊)
于是白平衡他们就连夜动身,马不停蹄,日夜兼程,第二天的夜里就将白平衡的老婆给接了回来。
白平衡的老婆果然名不虚传,到了第三天下午,胡梦来就回到了剧组。导演他们一算账,才花了三千多块钱,还都是过路费、油费、饭费什么的。
导演就问白平衡:「你不是说得花个十万八万的吗?」
白平衡就诡谲地笑着说:「我不是跟你开玩笑呢吗——我小舅子他们也不是国民党,能那么黑咱们吗。」
导演就说:「我都火烧眉毛十万火急了,你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
白平衡就说:「哎呀,我的玩笑跟你们的‘强奸’玩笑比起来可是小巫见大巫,相差十万八千里呀!」
导演听了就说:「你小子还跟我开玩笑,以后大家再也不要提什么‘强奸’的事了!」
白平衡听了就继续开玩笑地说:「那导演必须给大家一笔封口费才行!」
导演听了就说:「行啊,你们开个价吧……」导演知道白平衡就是愿意痛快痛快嘴,也就跟他继续开玩笑。大家也就嘻嘻哈哈地都笑了起来。
原来白平衡的老婆听说了事情的真相,不但放弃了难得疗养机会,还跟着剧组的车星夜赶了回来,而且马不停蹄,赶紧找到她的弟弟,说人家就是要拍戏,而且拍的戏不是给中国人看的,是专给外国人看的,所以就得拍得真实一些,就像真的,人家才肯给咱们中国电影发奖,人家演员是要为国争光才演得那么像的,你们可别抓错了人,误了人家个人的前途不说,还耽误咱们中国电影在国际上拿奖啊!
白平衡老婆在弟弟心目中的地位,和在警局的名望起到了绝对的作用,警方一研究,觉得也是那么回事儿,就赶紧放了人,不过警方还是把焦丽红请进了警局,告诫她,以后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否则,公安部门将对她实行刑事拘留或罚款。
将胡梦来成功营救出来,让导演喜出望外,一高兴,就拿出一万块钱了给了白平衡,说算是奖励。白平衡却玩起了高姿态,说不要钱人就算是他救的,要了钱,那人就是钱救的了,他说导演记住这码事儿就行了,以后拍片子总是带上他也就算答谢他了。
导演说:「可是我怎么的也得表示一下呀,要不叫我也过意不去呀。」
白平衡就说:「有什么过意不去的,都是一个剧组的,咱们不能站在岸上见死不救啊。」
导演就说:「就是因为你真的救了人,我才要奖励你的呀!」
白平衡就说:「导演大人,要是换了别人,我都劝他要了这个奖励,可我是谁呀,我是我小舅子的姐夫呀,我小舅子是谁呀,我小舅子是人民警察呀,我要是收下这钱,一旦被我老婆知道,肯定会跟我讲一通革命道理来,从头到脚地教育我的,还不如我玩一把高尚,给导演一个不可磨灭的好印象,导演拍什么戏都用我,那最后赚的不还是我呀……」
导演听了就有些感动,当众就跟白平衡来了个男人间的紧紧拥抱,然后就说:「你为剧组立了那么大的功,要是一点也不奖励你,我还是觉得过意不去,你最好还是提点什么要求吧,你也得让我的心里平衡平衡啊……」
白平衡听了就说:「导演要是非要对我奖励,就弄个大红锦旗给警局送去,上边写点儿‘两袖清风,一心为民’之类感激不尽的话就行,这样我的脸上就更有光了,比什么奖励都值钱哪!「
导演听了就赶紧让美工操办此事,但导演还是觉得没感激到位,后来白平衡见导演是真心想感激他和他老婆,就说:「导演要是真的想进一步感激我们两口子,就在戏里给我儿子安排个小角色,让我儿子露露脸,他想当演员当明星都走火入魔了。」
导演一听就问:「你儿子多大了?」
白平衡就说:「10岁了。」
导演又问:「你儿子长什么样?」
白平衡就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呀,我儿子整个就是我的一个缩小版。」
导演又问:「你儿子有什么特长?」
白平衡就说:「还是跟我一样——能说会道。」
导演听了就马上给编剧打打电话,让他火速赶紧到剧组来。
编剧刚到,导演就对他说:「剧本要改。」
编剧就说:「还要改,已经是三七二十一回了……」
导演就说:「我不管你三七二十一,这次不一样,这次必须改!」
编剧就说:「怎么改呀,还有什么可改的呀,改得我都恶心了!」
导演就说:「加个人物——加几段10岁男孩的戏,一定要精,一定要绝,一定要让人过目不忘。」
编剧有些为难:「导演,改情节添对话难度都很大,要是再加人物……」
导演立马就说:「什么难度不难度的,你作为编剧肯定会有办法……」
编剧就说:「什么办法呀,改来改去我都黔驴技穷了,我真是一提改剧本就有些恶心了……」
导演听了就把一万块钱现金拍到了编剧面前,说到:「这回不恶心了吧,有灵感了吧!」
编剧见到了真金白银,立马就不恶心了,赶紧答应改他的剧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