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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娇妻的江湖-14

  


(二) 蛇事

再悲愤的人们也被这场黑暗中的逼婚闹得扑哧一片……不知月儿听到会不会扰了气机?只没听到小苗妹出声抗议了!
段王爷的语音苦笑得愈发无力:“兰大姐,我……我现在的身份处境……可是败者贼啊,又不过是一介人质,性命朝不保夕。怎敢妄想娶亲,那不是贻害佳人吗!再说,能不能从这里逃出生天成大问题,现在也不是谈这些的时候啊!”
“嘿嘿……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还有几天活头我不管!但我这妹子自幼清高,从没喜欢过哪个男人,今儿我终於发现她看一个男人眼神变了,我这姐姐豁出性命也要帮妹妹实现心愿!你什么身份我们没挑,你在乎啥!你赶紧说,你自己愿不愿娶我妹妹?”
“哎呀~兰姐姐,凤妹妹那么漂亮可人,哪个男人会不愿娶她啊!等我们出去,我和月姐姐打保票能帮她成了这门亲事,这会子逼他回答,感觉是怪怪的。
哎!我肚子饿得怪怪的了!他们不是想饿死我们吧?“公主忍无可忍地插话了。
听到娇妻喊饿,我心中再次充满了愤怒痛苦……唉!如有必要,我愿割下我身上的肉给爱妻充饥。但现在,还是转移大家对肚子的注意力吧!
我於是介面道:“是呀,兰姐,等出去,我一定帮您说服段兄,哪个男人能娶凤妹不是前世修来的福啊!这段兄的事说完了,我却有个问题想问兰姐您呢,您是怎能指挥那些蛇的?而且,对埋伏在湖里的龙蛇也能预知它的方位,甚至,好像能瞭解它的心思似的?”
“嗯……哎!既然认你们夫妻是妹妹妹夫了,又答应成全凤儿的婚事,都是一家人了,现在生死在一块,我没必要非隐藏这个秘密了。十二年前,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苗女,娘亲待产要生妹妹了,我下山去帮娘买些需要的物事,却被一夥匪人劫持,与几个已被绑架的蛮女一起要被他们运到蜀中卖掉。”
“啊!”威风凛凛的蛇魔女还有这样的悲惨经历,让大家都震惊不已。
“也是到了湖边窄路上,遇到今天这个龙蛇王,匪徒一个没跑了,都被湖神吞了。姐妹们大都吓晕过去了,只有我胆子大,一直清醒着。湖神过一阵就将一个女子卷进湖里,最后卷到我,不知为什么,我彷彿能感到它在说话,并听到声音的说话,只是脑子里感觉到它在说话,好像牠是很痛苦地在呼喊妻子。”
“我用感受它话语的脑处拼命地想告诉它,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如果我死了,我娘会痛心死,还没出生的妹妹也就死了!它好像回答了:不会让我死的。接着……”这是停顿的地方吗!就是不久我们都会死,也想在死前把这么离奇的故事听完整!公主果然焦急地问:“接着发生了什么?”
“牠……只是在发情。”
“是和……交配?它那么巨大,怎么可能和人……”还是公主在惊叫,我不觉得她问得愚蠢,我只心里咯噔一下冰凉起来,今天我的月儿不会是……!!!
“它那东西倒不很大,是……软跳跳地能动的一小团……它发泄了,似乎很高兴,说牠百年来也没这样轻松过,牠妻子很久很久以前在产卵时被人杀死了,它一直非常孤单、痛苦、每次发情时更痛苦,更恨人类害它永远孤独痛苦下去,我想,它是太值得同情了,孤独了一百多年,还不知道要再孤独多少年,几乎都不恨它夺走了我最宝贵的初次,就当是替人类赎罪了。我希望它不再痛苦。
“牠明白我的想法,很感谢我,告诉我说:沾了它的千年精华,就可以不怕任何其他蛇类,所有的蛇都会像尊敬它这个王者那样尊敬我。它教我如何以蛇语发出命令,我就成了一个可以禦蛇的魔女了。
“我回去后,因为能驱动蛇群保护我们的山寨,很快被族人公选为寨主。也可以说,湖神是我的师傅,也是我的恩人。距离近时,我还能感受到它的讯息,所以今天我知道它在那里,刚和它交谈,想求它放你们过去,你们就冲过来了,你们就是不听我的指挥!”
“哦……那是太子他们往前挤,裹着我们也过去了。”我解释道。
“那……我今日鹵莽出手,不仅是多此一举,坏了兰姐的计画,还……还连累了玄月公主!我……”段正淳又后悔不迭起来,好像在用手砸头部。
“哎呀,妹夫算了,你不仗义出手,我妹妹哪能破天荒地生情到你身上!”
“那……今天你们……月姐姐也……”公主像梦呓似的。
“那湖神十几年发情一次,没那么容易发泄的,在我之前那七、八个女子,本来就已吓半死,再被缠住惊叫就不断呛水,所以都死了。今天,我后来也没体力再撑下去,怕大家因此遭殃,还好玄月妹子真是神女,轻易地就收服了湖神。
只是这事,除了你们谁也不知道,如果谁说出去,我不在乎名声,但我玄月妹妹的名声我可不能不在乎。到时,可别怪天下之蛇和他翻脸!“”这些人都值得放心,不会乱讲的。“公主替大家承诺。又接着问道:”可那龙蛇怎么可能和人说话呢?“
“你的虎豹不是也能听懂人话吗?平常猫狗都能听懂人话,何况看了人世千年的湖神,蛇语有些是人能听到的咝咝声,有些是听不到的声波,只是个别人能感应到吧”
九阴玄体的月儿似乎也能与龙蛇交流?我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却又恍然想到月儿的伤势……难道是月儿着了那龙蛇之精才使血液能解百蛇之毒了?那……可也算因祸得福?遂问道:“兰姐后来,是不是也不怕任何蛇毒了?”
“嗯……没有蛇敢咬我呀!哦……你是想到玄月妹子是不是因此才没使那见血封喉发作吧?这个我也不清楚,我试过我的血解不了毒,不然我就不用费力琢磨解蛇毒的药了。但往后肯定所有的蛇都会躲着她,当然除了比蛇还毒的人!只是……”
“只是什么?”我急急追问。
“唉,也没啥不能说的!我烙下遗症是……好像比别的女人都更喜欢男人。整得我家凤儿打小就逆反我这事,一直讨厌男人。姓段的,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贞洁就怀疑我妹妹!她可正好和我相反。”不是吧!月儿对男人已经太没抵抗力了,这不是雪上加霜……哦,不!是火上浇油──要我的命了!可恨的怪物!
“姐……”沉默中听到苗妹低低地叫着。
“妹子,啥事?”
“我……我……”
“憋不住了是吧?这儿没茅厕,草堆那边方便去吧!哦……等等!木兄弟把火点着。”
“啊……”不是吧!偏这事照亮?




(三) 刀口

“鬼叫什么!我们要先把茅草抱到里边铺好睡人,外边留一些盖臭味就行。
这地穴好像是第一次陷落人,里边一点草也没有。“”寨主高明!“我苦笑着赞了一句,心中悲愤,难道我与爱妻就要在这地牢里活活饿死?
火光下,我一边抱草,铺在内侧墙根,一边研究着这个地穴。确实是无人待过,挖建的时间也不是很长,但是,青砖砌死,似是备着长期关押人,怕人挖土潜逃。
铺好了草垫,我要来火撚,要看一眼月儿背上伤,兰姐也来查看,惊讶道:“太神奇了!毒创口没一点青肿,几乎都完全癒合了。玄月公主真不是人啊?”
“哼!我是祝融转世,我姐姐又比我神多了,当然不是凡人!”公主骄傲地道。
我心中所想没说出来:但愿你俩都是饿不死的神女啊!
火光再次熄灭。完全的黑暗中,传来一阵稀稀唆唆,然后又是水声。除了月儿之外,三个美女在几步远的地方一起小便,然而,此时此刻不可能引起男人的一丝旖念了。自出发前吃过早饭,奔波拼搏了一整天,现在肯定已过午夜,饥肠碌碌,死亡的阴影就像这黑暗一样浓重。那尿声只提醒着我好像憋尿也很久了。
听她们的声音回来后,我听出那两个男人也起身和我一起去了!
“你们谁还有能装水的东西?”回来后,阿通木忽然问道。
无人回答,我问道:“这里不可能有接到水,要那何用?”
“我领兵被围困过,人饿过劲了可以感觉不到饿了,支撑几天也没事,但没有水是最可怕的,那时,我们都喝过尿。”
女人们再次传来惊叫声:“明天,我带的水大家就会喝完,我想,如果有装水的家什,今天的虎尿我们也要接着,据说,虎尿是药材,也许不光能解渴,还能保持体力呢。”
“那……白宝宝、黑宝宝,你俩听着,不许撒尿,直到我让你们尿的时候再尿,听到了?”公主有气无力地发佈命令。二兽咕噜一声算是回答。
“段兄,趁着还有力气说话,我们再分析一下,那女贼是不是想把我们饿死在这里?还有,按你所说,这善阐城是高家经营了好几十年了,这么些人困在他眼皮底下,他真想找的话,能找不到吗?”我强打精神说道,心想,实在撑不了再好好睡,睡了就不用吃喝了,我要把我那份吃喝让给爱妻。
“高泰明为人还不错,对你们会讲恩情的,这女人背着他做下这事,对太子都没法交代,所以她会千方百计阻止太子搜寻我们。只怕,会一直困着我们。”
“关键是,她为什么要害我们?仅仅是因为吃醋?月儿已经是我夫人,不可能威胁到她当太子妃的。根本没必要吃点醋就冒着激怒太子的风险坑杀这么多人吧?”
“也许,她是见到你们的实力,非常非常不希望你们成为太子的朋友?”
“太子能调动千军万马,多我们几个朋友又如何?”
“兵权早就有,她能让太子忌讳她,就肯定有不惧兵权,也可以说不惧他高氏的皇权。如果她来自江湖势力,而你们既是江湖异人,又有蛮王势力的背景,一旦与太子为友,恐怕就会大大降低她对太子的控制力了。”
“为什么说她是来自江湖势力?会不会是别国的统治势力?控制太子有多大好处?太子毕竟是听命於皇帝的呀。”
“如果是代表国家,完全没必要为个联姻搞得这样神秘,大可光明正大地提出联姻,国家使臣不会来了一年多,连姓名也不报,使臣都会为他的身份而自豪的。至於皇帝,有可能更早被控制了。”
“江湖势力可以控制皇帝?”
“我不知内情,但是高升泰突然逼宫夺位,我总有种仓促的感觉。他早有实力篡位都一直未动,这篡位者再有实力,也还是有点事件作藉口为妥,哪怕借着天灾称人怨也好。以前出些事件时他都不曾动作。或者,他耐心地和我皇兄好好谈,我皇兄很可能主动禅位给他。但这些他都没做,却在毫无藉口的情况下,通过几个大臣之口突然异动,怎么觉着……像被人催着似的那么仓促呢。”
我不太明白他们这些权力中心人物的感觉问题,但我知道他说的道理,《三国志》我看过,曹操掌握一切之时,让汉献帝升他个魏公之职还要大费周章呢,后来的司马昭更是早早落下个路人皆知之心……篡位的除非逼急了,哪有急匆匆的!如果真是这样,那刚刚下山的我们可算是无意中就撞到敢操控王朝的大势力刀口上了。
“那我们能撑几天?老虎没水喝还能撒多少尿?”只能做最坏打算了!无人回答。
“芙儿,你的老虎能听命令喝人尿吗?”
她也不回答,只有白虎恨恨地哼了一声,似乎看到那獠牙白光一闪!我的寒毛在想:好像饿死比被老虎咬掉鸡鸡能减轻寒毛们的运动负担……




(四) 地宫

也不知睡了多久,是被活活饿醒的。
有女声在耳语交谈,隐隐听到“如果你会玄阴内功就好了……”黑暗中,听觉极其敏感──是月儿的声音!月儿在与兰姐低语!
“月儿,你好了?伤口还疼吗?”我的声音怎么这么乾涩!
“钟郎,我没事了,你放心好了”
“可是……我们现在谁能说没事儿呢?唉~你当时别管我们就好了,自己闪开后,或打败他们几个,或去找太子,那我们都有救。”
脱口说了这话,又想打自己的嘴巴!我饿昏头了?怎能这样放马后炮怪月儿呢!
“对不起!钟郎,是我低估他们了,没想到暗器上带毒,还以为即使挨两标也足以击败他们。可后背当时就麻痹了,我知道坏了,这是见血夺命的剧毒,见又射你们,我只希望临死前能为你俩挡一下……”
“月儿”我向她的声音处扑去“别说了,你就是傻!失去你我能独活吗?”
抱着爱妻娇美的身躯,闻着她迷人的芬芳,在生命逝去的最后时光里,我不会再离开她片刻!
“伤口还疼吗?”我轻触着她的肩背伤处。
“不疼。”爱妻的声音幽幽,在我耳边吐着温馨的气息。
“喂!虽然看不见,但你俩也别这么黏糊啊,咱可是孤苦伶仃,再这么刺激我,我肯定不是饿死而是嫉妒死的!”苗女忽然谑道。
月儿身体松了一下,我的手臂恍若未闻,但言语不得不有所顾忌。
“月儿,你什么时候醒的?和兰姐说什么呢?”
“天亮了我就歇了,才和兰姐说了几句话。”
“你……怎么会知道天亮了?”我这仙妻到底还有多少奇异功能啊?
“日夜轮转就是阴阳轮转,玄体和玄功都肯定有反应的。我修习玄阴功法都是在晚上。”
“难怪以前你总是天一亮就跑来整我!”
“哼!叫你的时候,我都是自己练过几趟招法之后了,懒猫!太阳照屁股了还不捏鼻子不起床!”
“谁像师姐那么不是人类啊!神仙一样不用睡觉的。”江湖的死亡陷阱中,我们仿佛重回桃源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
“月亮一出来,我的玄阴经脉就会自动运转,我打坐修炼就是歇息了,白天除了练练招法,就是陪你玩啦!”
抱着月儿,和师姐七年来的一幕幕浮现眼前……直到结亲前,月儿坦白她的特殊体质时的不安,使我又想起苗女说的话……
“月儿,你是不是被那湖怪……她说话你听到了吧?那会导致花癡遗症的”
我低语完,又不禁黯然无比──如果我们出不去,那还算问题吗?
“我和兰姐刚才正说到这儿,她不会玄阴内功,那物被内壁吸收才总像沾到春药似的。但我用玄阴真气吸收炼化后,倒似成了百毒不侵之体啦。夫君放心,不会有那样遗症的。”
我紧紧抱着爱妻,心里一片悲苦:如果不是在这里,我会讪笑着恭喜月儿以后再不怕什么毒虫了。然而,这里没啥毒物威胁,只是没有水、没有食物,只有黑暗!
我的后背上又贴过一个女人的肉体──“无视本寨主的警告,叫你俩知道后果!……嘀咕什么呢?是不是在说姐姐坏话?”苗女说着,一只手竟堂而皇之地挤进我和爱妻贴紧的胸腹向下摸去!
“哎呀!兰姐姐,驸马面嫩,您就别逗他啦!”
“咯咯,别说姐姐不给面子,谁惹我,我都要捞回点什么。我现在就想要搞清楚这小子到底什么本钱,能把两个公主……哎……人呢?”
我蹿到另一侧,恨恨地想:她要不是女人我非揍她一顿!但女人做到那个风姬的份上就不光是揍的问题了……
“对了月儿,你怎么看出那个女人有问题的?”
“我见到她第一眼就怀疑她就是收买朱丘的人。”
“啊……”不光是我惊讶,还有公主的声音,如果她都醒了,估计大家也都醒了,我把到口的问话又咽了回去──要嫁太子的人还能勾引猪球那种丑老头?还……还出奇地淫乱……
“他们说不清那女人的身份,我就追问她用什么兵器和长相,他们开始说那女人没兵器,后来才回忆出她常随身带着长鞭。所以,太子不邀请我们来善阐,我都想来会会她。”
我心释然,忽又想到──她冒险挑战蛇群以致春光外泄是不是也为诱惑太子以接近敌人为目的?
“进城后,说太子不在王宫迎接,我就感觉不对,而我们到门口了那太子都没回身肯定是假的了。没阻止大家是觉得我和段兄的武功完全不用怕他们。段兄的剑气好厉害!”
“献丑!那是段氏的家传武学”六脉神剑“,可惜我内功不深,使出来虚有其表,惭愧啊!玄月公主的机智武功都令段某难望项背。”
“段大哥谦虚了!还请指点一下,那风姬每次都什么时间离开王宫,有规律吗?”
“每十天左右就要消失三四天。”
“看来,收买本门内奸的人就是她了。行事阴狠、杀人无算、只为目的,不择手段,既要监视整个江湖,还能策反控制边国。据我所知,只有传说中的地宫才符合这些特点、俱备这个实力。”月儿的语气充满忧虑。
“这个地宫到底是什么来头?”我后悔以前对师兄的无谓嫉妒使我没多向他瞭解江湖之事。
“就知道挖地洞害人,所以叫地宫吧?”公主插嘴。
“地宫是最神秘的江湖黑道势力,应该是上有天宫、下有地宫的意思吧。关於它的详细情况甚至首脑是谁,只怕连他们的中层头目都不清楚。以这个风姬及其手下的武功看,也不该是地宫的高层人物,居然派来控制太子,其睥乜天下的气势就可见一斑!”
月儿说完这番话,地牢里又沉默起来。生存的希望越来越小了,咽喉的乾涩越来越重了,毕竟大家一天多水米未进了。我心悲愤同时,后悔掉湖里时没多喝几口水。




(五) 奇缘

怀抱着心爱的娇妻等死的滋味,实在难以言述……不知过了多久,月儿的头从我肩上抬起,道:“木将军,把乾粮和水分给大家吃一些吧。不用算我的份,我的内功可以辟穀. ”
“也不用算我这份。我打坐就可以抗饿了。”段正淳跟着说道。
“你们其他没有武功的人分吧。”好歹我也有一重功力了。我不会打坐,但我只要能偎着月儿,就彷彿有生命的支柱。只是对恶毒之人的愤恨愈加令我藏气如涛,我那一重功力估计也快化为乌有了。
“你们不吃乾粮,我也不好劝,但是水得喝,喝完了水,这水袋有用。”
阿通木说的有道理,谁也没再反驳。
漫长的一天在黑暗中又熬了过去,被饥渴灼烧的虚弱身体再次从连续不断的噩梦中醒来时,我听到了细微的嘤嘤低泣,不是依偎在身边的两位娇妻……应该是小苗妹伏在她姐姐身上发出的。我有点担心这会把公主也带哭起来,眼泪也是身体水分的浪费啊!但是谁能怪她的不够坚强呢?一个含苞待放的无辜女孩,刚
刚情窦初开就面临死亡……
“姓段的醒了没有?”兰姐的声音沙哑。
“段某在此。”
“你过来哄哄她应该比我管用。”
挪动身体的声音传来,却没有言语……
“喂,你到底喜不喜欢凤儿?要不要娶她?说话呀!”还是魔女式的语言,却没有了霸道的气力。
“白凤小姐,我……喜欢你,等出去后,我就娶你。”
少女的抽泣反而更严重了:“呜……肯定没有那一天了!”
公主的娇躯颤抖了一下,看来这个大宝贝也醒了,将她的头又向我的身体拱了拱。不知道是因压的还是怒气没停歇地流转,我的身体一直处於麻木状态。
“小妹别哭了!姓段的,你现在就娶她!”兰姐语气激动。
“现在~~”段正淳讶道。
月儿忽然翻身道:“好呀!我们现在就给段兄和凤妹妹办婚礼!”
也许,这是我们虚弱到昏迷前唯一能做的有意义的事了!
火再次带来光明,笑容回到了人们衰败的脸上,月儿和兰姐一起给新娘梳妆整鬓,阿通木教公主用稻草编草把,我帮一脸苦笑的段兄拍掉身上的草屑,惨!
新郎穿着我那并不合身的土布褂子太显贫寒了!我解下蛮王佩刀作为贺礼挂到新郎的腰间,银鞘与饰在刀柄上宝石的光芒终於帮衬了些新郎的英武。
点燃两只草把代红烛,月儿随身的嫦娥奔月粉手帕成了新娘的盖头,阿通木当上司仪。
“一拜天地──”唉,全是地,哪有天啊!
“二拜高堂──”
以姐代母的蛇魔女含泪的笑容只让场面更加悲壮。
夫妻对拜时,新娘忽然伏在新郎胸前哭起来……“段郎,你真的喜欢我吗?我可不想勉强你的”“我真的喜欢你,我愿意娶你为妻。”段兄英俊的脸上已不带一丝苦笑,很认真、很幸福、很明朗,浑身散发出也许只有皇家贵胄才具有的气概,比初次见到一身华服的他更令人心生敬仰。也许,男人只有结婚了,承担起丈夫的责任,才能叫男子汉、大丈夫!可以抛却任何失败造成的落寞。
酒宴──最后一小块糍粑和小半袋虎尿,糍粑一定让给新娘吃了,水袋传到每个人手里,都是一副豪饮的样子,却几乎不见少,都想着各种贺词劝着二位新人喝了。三天,不知道是不是人的饥渴感最强烈的时候,简直觉得那尿是醇香甘露一样。
草把很快燃烬了,送入洞房是唯一办不到的事,我们旁人只有让出一半的地方,挤到另外一边去。
“段郎,你真的喜欢我?喜欢我什么?”虽然声音细微,但仍能听出新娘在得到些许饮食后声音透出娇羞。
“嗯……以前喜欢我的女子,虽不是贪图富贵之人,但我当时毕竟是亲王贵胄。如此美丽的凤儿却爱现在的我——被褫夺了一切,一个朝不保夕的人质。男人得此奇缘真爱,夫複何求?敢不永世珍惜?”
“段郎……凤儿永远爱你。嗯……”
声音显示,新人在死亡的黑暗中亲吻着……所有的真爱都不会是黑暗或死亡能够吞噬、泯灭的吧?
沧悲淒苦中,我忽然也忍不住抱过公主在她耳边低问道:“芙儿,你真的爱我吗?我和他们比,既不够英雄也不够英武,你会爱我什么?”
“我真不知道!”这回答让我虚弱的身体有点发凉,她手指在我的胸前划了半天圈,才又伏耳低道:“开始,只是觉得你还算可爱,和你在一起后,每一天都越来越爱你,到底爱你什么我说不上来,现在,我喜欢……永远不离开你。”
也许这就是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也许就如我和月儿一样属於日久生情。我用手臂告诉我的爱妻们──我们永远不分离!
“喂……妹夫,你不会不知道入洞房后该干什么吧?难不成还要教你?”
兰姐的吆喝给死一般的黑暗带来尴尬又可乐的异样。
终於,对面隐隐传来动静,亲吻……喘息……稻草的碾压、呻吟、闷哼……喘息与呻吟……
也许,连一贯不懂事的公主都和大家一样,竭力劝着把最后的饮食让两个速成眷属吃下时,我们的意识里就在希望纯洁、美丽、无辜的女孩完成这个人生美好的经历。可在她实现这个心愿时,我们不是兴奋,而是无比的悲愤!
或许,两个新人的心情也未见得比我们好,爱如碳火般缠绵不熄。公主换了一下依靠的姿势,让我的思绪落到她的身上……我是不是该在虚脱之前,也完成这个小妻子……那个愿望呢?




(六) 待毙

如果才开始的人生就终结和太阳初升就落山一样是生命的悲哀,真心相爱的人又何必带着淫荡的污迹去见阎罗呢!我随即抹去头脑中的异想。只凭最后的气力将爱妻的身体搂得更紧。
黑暗终於归复到静谧无声。公主一只手忽而摸索着抓住月儿,慼慼地问道:“姐姐,我们真的会死?”语气颤抖,充满无助。
月儿握了握公主的手没吭声。挤在她旁边的兰姐倒说了话:“未必!我们还有一条活路。”
“是什么?姐姐快说啊!”公主急急地问。我也奇怪她为什么停下来不说下去。
“除非……这两头畜生成为我们的食物,直待你父王他们来救我们。”
“不!”公主惊叫一声。
我很奇怪那对灵兽居然没有发出不满的声音,难道他们灵到愿意以死救主?
那谁能忍心吃掉自己最忠实的朋友呢!
“我宁可让大家吃了我,也不要伤害公主的灵兽!”阿通木用坚定的声音说道。
“呜~~”虎豹此时竟发出悲鸣。
没有人再吭声了。大家显然都发现这对灵兽几乎完全瞭解现在的情势,彷彿愿意舍身饲主,这样的夥伴,我们谁能忍心去伤害呢?
不知道时间是不是又过了一日,对飢渴的痛苦、对恶人的愤怒与对死亡的恐惧都麻木了。身体和思维都在漂浮,我用手臂漂浮在爱妻的身体上……最后感受着她们的美丽……思绪漂浮着与她们相爱的一幕幕情景……深深地印刻娇妻的一切,不知道黄泉路上是否拥挤,到时,我无论如何要找到她们的身影,永远不离不弃!
“锺郎、祝融妹妹……醒醒!不要一直睡下去,醒醒……大家都醒醒啊!”
飘忽的、空洞的声音,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是月儿在叫我们。
“会有人在设法救我们,大家咬咬牙,不要一直昏睡下去!”
“真会有人救我们吗?”几个微弱的声音不约而同地问道。
“我感觉会有人来救我们。真的……凤妹妹,你还记得我和你姐姐斗法的时候,扰你叫喊的事吗?”月儿的声音还算清晰。
“嗯。”
“你好好想想当时,确实是人手在骚扰你?还是只有被撩动的感觉?”
“嗯……是有些温乎的……拨弄的感觉……”苗妹细细的语气有些迟疑。
“你身边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绝不敢动手搞那小动作,那应该是内功高手的真气外凝,故意惊扰凤妹妹帮我解围。”
“哦……”我和众人都惊疑出声。
“那或许只是枯籐大师施个法术,怎知道他会跟来呢?”我沙哑地问着。
“在龙蛇吞段兄,我们都不知所措的时候,有人对我传音入密,告诉我那蛇是天地至阴圣物,我接近它没有危险,反有好处。我一直在想这个人是谁,才联想起与那天让凤妹妹叫喊的是不是一个人?现在看来是一个人,一个能在远距离将内功发出并凝聚在某一点上人。”
“师傅!是师傅不放心我们,一直暗中跟随……”我想起了月儿在跃向龙蛇救人之前,确实有过张望的动作!但我欢呼了一半哑下来是想到:师傅要让苗妹发声帮月儿解围,会去撩拨人家女孩的胸?这不正经的行止可不是师傅的作风!
嘶……这个让人哭笑不得的促狭劲儿……倒和那个神秘的丢树枝者有些像呢?
如果这三次解围救困都是一个人,那他肯定是一直暗随着……不好让大家都知道丢树枝的那事。
我只能惴惴地问月儿:“既然一直暗中保护我们,为什么我们陷落四天了还不来救我们?”
“我们陷落得这么突然,不在近处的人不可能知道我们哪里去了,找到这个机关的开关恐怕也不容易。”
“可是……”我又忽然停嘴,这个人是师傅也罢,是另一个好心的江湖异人也罢,都可能在我们进了城,又有太子的人迎接而认为我们没有危险了……不!
不能把这最后的绝望推论说出来!月儿好不容易让黑暗的死牢里有了些生机。
能想到这一点的,看来不只有我,黑暗中的活跃生机没保持多久就再次陷入死寂。月儿忽然又想起要帮我导气。还有必要吗?再说我也不想再耗费月儿的内力。
“锺郎,我探过你气脉,把郁气导出,你可能又多一重风雷气了,那会提高你身体耐力。”
难道是见识了与湖神和妖女的生死搏斗,风雷意气就长到第二重?被月儿拉着坐起,再次感觉臭气的排出和香气的涌起。精力一振,精神却振奋不起来──我要与爱妻同赴黄泉路,剩我自己多活一刻有何意义?
有手在温柔地解开我的腰带……是月儿!她想体验最后的夫妻之爱?




(七) 滋润

月儿无声地拉公主凑过头与我亲吻,芙儿原本饱满润泽樱唇已乾燥龟裂,我拼命想流出口水分度滋润於她,怎奈嘴就像炙烤过的灶坑一样,竟集不出几滴水来!
下体受到月儿的口唇和柔指无微不至的关怀……萎靡的分身在唇舌的温柔允吸和玉手爱抚卵袋的刺激下,倒没多久就焕发了活力。
爱妻的动作那么轻缓,死寂的黑暗中都几乎听到有异响,但一想到她那无比美丽的绝世容颜正在深情地吞吐着我的阳物……即使在飢渴中等待死亡、即使想到了这唇舌的挑逗技巧应该是源於其他男人的可恶肉棒的多次“磨练”……
我仍无法抗拒涌起的强烈刺激感觉!
月儿的香唇在我的毛丛中抖动着,灵舌卷裹着棍身,龟头在紧嫩的咽喉中窜动……我最嫉妒的那根黑色大肉龙不会被月儿吞嚥到这么深吧?如果死后,我和月儿有来生,我也不该长根太过粗大让娇妻难以吞嚥的傢伙……人在来生会改变模样吗?
恍惚冥想中,两位娇妻似乎都离开了……月儿跨伏上来,温馨与肉香迎面,那无比诱人的下体就在我面前!
我抬手抚摩着月儿不知何时褪去了亵衣、弹力十足的光润圆臀,深出舌头便触到娇嫩的缝隙之间。娇躯蠕动了一下,玉胯低凑,饱满的秘丘瓣缝几乎贴在我的嘴上。
多希望有丝光亮!唉,即便完全黑暗,我也知道我眼前是多么美妙的胯间风光,乾涩的舌头准确地舔上那颗晶莹的肉蒂,娇体颤动,下体的毛丛感受到呼出的热气,奇怪的是爱妻只将面颊埋在我的腹下,一只柔嫩的手轻握住肉棍根和卵袋,却不再去含允……
无所谓了,我不在乎自己再获取什么快乐了,感觉到体力与生命流逝在即,最后的力气都奉献给爱妻的快乐吧!我努力运动着乾硬得有些麻木的舌头,让她美丽肌体的颤动越来越明显,感觉到了湿润……一丝香浓的花蜜流落唇齿。
受到滋润的舌头更加勤奋,花蜜由丝成屡,潺潺不绝,小腹下,爱妻呼出的热气越来越急促,却联手也不接触我的分身了,只一松一紧地抓住我的小腿,显示着快乐的波浪在她的体内涌动。
我想吸住那颗水嫩的大阴蒂,给爱妻更强烈的刺激,可是,她总是微太起玉胯躲避,似乎只让我用舌尖去撩动,我拍拍月儿的圆臀,又晃动分身到她脸上,聪明的她当然明白我意思是想真正与她欢爱,居然在我腿上划了一个“不”字!
我只好用手指配合去挑逗她的菊蕊,这回她没有躲避……感觉月儿屁股上的肌肉都在抽搐,流入我口中的花蜜让我不时地吞嚥了……我忽然明白了爱妻这有些顽固的行动的目的──用淫蜜为我解渴!
不要──这会很消耗她的体力啊!我用力翻起身,系好衣带,抱住月儿脖颈并头躺下,静静地亲吻着她的小嘴……
恍惚中,头顶似乎有砖石摩擦的声音,睁开眼发现一簇光亮从竖井上方摇晃着……一只燃着蜡烛、放着白面馒头的竹篮被一跟绳子吊着垂到了井底。
是吃的!我心狂跳起来。却听月儿用低低的声音说道:“大家都别动!也不要出声!”
藉着烛光,我看到她机警地注视着蓝筐,长睫毛、高鼻樑让娇颜的侧影依然无比美丽。
“开饭了!开饭了!不吃我就收回去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在高处喊叫着。
公主的身子一动,我发现大家都挣开眼睛盯着那蓝筐。月儿再次对大家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才让我们保持安静地瞪着那救命之物纹丝不动。
“喂!再不来拿我就拎回……”上面的声音明显提高,叫喊却又嘎然而止,吊绳晃动了两下。
屏息地注视与等待了好一阵也再无任何声音和变化。月儿忽然跃起,身形如鬼魅一般蹬踏着竖井的砖壁,急速盘旋而上,却不去抓那绳索。
我的心紧张地提到咽喉,看她的动作不见虚弱,但毕竟我们已经飢渴了五、六天了,脚下又无托处,怎可能与上边暗器高手交手?!
奇怪!不见月儿下来,也没听到上边有任何打斗声!难道月儿已无声地被俘了?




(八) 生天

“喂!没事啦!大家把绳子捆在腰上,我一个个拉你们上来。”是月儿的喊声!
“噢……”我和周围所有人都在欢呼,声音却都谙哑得还没平时一个人的声音大。
我们搀扶着拥向烛光处,一边解着绳子,几只手同时抓向馒头,那馒头的坚硬和重量让我一愣,公主和凤妹不管不顾地刚要啃,却被阿通木拦住:“别吃,那肯定不是麵食!”
“你又没吃,你怎么知道?”
“连二兽都不过去闻,肯定不是食物啊!”
唉……我这脑子也没比小丫头们强哪儿去啊!阿通木是经验丰富,月儿真是太聪明了!扔了假馒头,手上沾着白灰,奶奶的,根本就是泥团涂上白灰!那些人是来测试我们都饿昏了没有。
我焦急上面月儿的情况,但我还是提议武功高的段兄先上去,可帮月儿防范上边还有残敌呀,智力不高就要勤动脑嘛。
我第二个上去,已比月儿单独拉段兄时快了不少。原来,整个地面陷阱并没有打开,只在中间掀开一块方石板,两个仆人装扮的人躺在地上,仔细一看,正是使毒器的那两个,其中一个还手扣着暗器,此刻都面目扭曲,纤毫不动,似是死了。
“月儿,你没事吧?外面还有敌人吗?”
“我上来时,整个院里四个敌人都被点倒了,前后我都看了,再没别人了。看来就是一直暗中跟着我们的人,终於在他们搞这个试探时知道了我们的处境,才出手制住了敌人。可惜他还是不与我们见面。”这个恩人到底是谁呢?……
人都上来后,公主道:“白宝宝和黑宝宝怎么办?”
阿通木道:“虎豹不比人,几天不进食没问题,我们还是赶紧吃东西恢复体力,找到地板的开关才能救出它们。”
四个被点倒的的歹徒有一个在被月儿逼问时咬破领子上的毒囊自杀,只有在我们恢复恢复体力后再琢磨他们了。好在我们发现马儿都在,行李被集中锁在一个小屋里。
在逃出生天的振奋中,我们取了行李放马上,我们警惕地离开这处匪窝,住进客栈一个独立的院落中。
别提这顿狗肉汤饭吃的多香了,幸亏阿通木一再提醒大家不可撑到自己,说当年有士兵不是战死在沙场上,倒是突围后贪吃撑死的。
吃过饭,与娇妻一起进到备好热水的大木桶中……活着真是太美好了!就让我永远拥着爱妻的绝色裸体泡在这温水中吧!我闭目在温暖中漂浮,月儿帮软成一团的公主洗好后,又将娇柔的纤手为我搓洗,细緻温柔到我下体时,分身也不知疲倦地昂扬起来。
遗憾──仙妻未予理会,自己也拭洗完后,搂着我和公主腋下跃出浴桶,一条布巾翻飞,几乎瞬间就抹乾了身上的水珠,又一起飘飞到床上。
软榻、丝被、玉体相贴,比之一个多时辰前的地牢待毙之时,天堂、地狱之别!如梦似幻一般……就让这个好梦一直做下去吧!可还是从黑暗、恐怖的梦中惊醒,月儿不知何时早离开温暖的被窝在打坐代眠。
窗外已微现曙光,看着她在俏丽绝伦的侧影,我心疼思到:自幼父母惨亡,我是不是个天命不祥之人,总给身边的亲人带来厄运?孤苦伶仃时好像没什么,为什么一结婚就连累得爱妻出了这么多异事!明天去抓那个恶毒的绿衣女吗?下山就和最恐怖黑帮铆上劲了,下面的江湖路将多么险恶重重……
正想着,月儿收功起身,我轻唤了一声,月儿回头露出迷人的笑颜,做了个嘘声的手势,低道:“我去让店里准备吃的,你安心睡吧。”说完,俏生生地走了出去。
我也想起身去陪她,才觉出全身仍是虚弱得很,天亮后敌人发现我们跑了,不知会如何行动,为了应付凶险,我还是赶紧修养体力为上。只苦了月儿……
一阵诱人垂涎的浓香比捏鼻子更让我不再赖床。三只老母鸡燉出一大盆烂软的鸡汤,还有比这更香更滋补的汤饭吗?我心中一热,不管公主怎么想了,抱住月儿就是一通暴亲……
喝汤声响起,公主叭着嘴道:“你俩就把对方当饭吃了吧,这些汤全归我一个人喝啦!”
“呦!这屋还能进人吗?还是早饭就可以边吃边看表演啊?”
是兰姐一行也到了,我尴尬地松开手:“哦……月儿的腰筋扭到了,我帮揉正……大家赶紧吃饭、吃饭。”
“哎呦……我腰也扭啦!求驸马爷快照着样帮咱也治治吧~”
“呵呵……”
“咯咯……”
“哈哈……”
鸡汤真香!活着真好!哪怕是满脸涨红受着揶揄谑笑……
汤足饭饱,大家决定再回地牢救灵兽、审匪徒。
刚走到阳光灿烂的街上,铿锵隆隆一片金铁马蹄声浪涌来。
一队门旗招展的铁骑转眼奔腾到近处,由於他们是背着朝阳方向而至,枪旗蔽日,犹如一片杀伐的乌云罩来,当先一骑却看得清楚,正是那个恶毒至极的绿衣女!
月儿作手势让我们不要动,她自己弹出软剑,走上前去。
绿衣女见到我们也立马一愣,看到月儿正掣剑相迎,娇叱一声:“有刺客!杀──”一排门旗倒转向前,化成寒光凛凛的枪林向爱妻冲刺……




12-1 放风

我相信这小队骑兵伤不了月儿,爱妻会在集束枪尖几到胸前时倏然跃起,在一名骑士的樱盔上一点,闪电般扑向绿衣女……
可是,月儿在枪林冲来时并没有飘跃而起。只是突然消失了,以我两重风雷內功的眼力也只见一屡清烟飘过铁骑的缝隙,而绿衣女那带毒刃蓝光的长鞭瞬间卷向空中——如果月儿是跃起的话,可不正被毒鞭卷住!恍然记起,月儿的轻功身法名清风云月影,难道以前我只看到她清风的一面,而此时用的才是云月影?
皇家骑士们还在為失去目标而目瞪口呆时,软剑已橫在绿衣女颈前,月儿俏生生地站在贼女身後马背上。回首娇道:“後队中可是太子殿下?”
惊慌失措的前队骑士举枪围住月儿,却哪敢轻举妄动。更大一队骑士簇拥着一骑白龙马随即赶到,白龙马上玉树临风、锦袍加身、束发金冠闪烁耀眼,正是太子高泰明。
“啊~是玄月公主!原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这……这是為何?”太子看到月儿和我们似乎喜出望外,见月儿用剑逼住他的风姬,又不胜惊诧。随即向举枪的骑士们喝道:“把枪收了!不得无理!”。
“太子殿下,我等护驾斗湖神,入城後要一齐被关入地牢活活饿死是您的旨意吗?”月儿神色淡定,语气平和,仿佛在说着别人的故事一般。
“什麼~怎麼可能!我对祝融、玄月二公主本已景慕万分,又蒙你们拼死救护,谁敢不利于公主,就是我的死敌……”他忽然住了口,瞪着绿衣女,脸色迅速由涨红变得铁青,怒叱道:“是你~瞒着我伤害公主一行,陷我于大不义?难怪……难怪你如此催我急行!你……我……”
绿衣女本来被太子愤怒的目光瞪得有些畏缩,见他到底未敢说出惩她个什麼罪,立即恢復了镇静,昂首正色道:“夏玄月夫妇身為武林之人却勾结番帮蛮眾、刻意魅惑太子,必然图谋不轨,我寡不敌眾,唯欲困到他们疲迷之际再行生擒审问,何错之有?太子圣明,断不会為美色所迷而误父皇的安邦重托吧?”
是非颠倒得乾脆利索——这贼妇武功平平,胆气和口才倒不可小觑啊!
“风女侠,您也是武林中人,敢问是何门派?”月儿和顏悦色、声音娇美动听。
“我是何门派没必要告诉你。”
“您刚才说得那麼大义凛然,若是武林正派,哪有不敢报出师门以正视听的道理?
是正道中人哪有一言不发就用见血封喉暗器偷袭救命恩人的?“月儿朗朗两句,立时灭了贼女的气焰。接着,转头向太子抱拳道:”殿下,蛮邦亦是您的皇土子民,她将之划归番邦是否分裂国、民?家师十多年前路救蛮王而不图报,蛮王知恩必报、仗义嫁女是勾结?她不仅假传谕旨陷太子背负恩将仇报恶名,又将您礼贤下士之举影射成沉迷美色,是谁图谋不轨要乱了高氏江山?请太子殿下明鉴!“”见血封喉……“人群骚动,交头接耳。
“她~她用那剧毒伤了何人?”太子扫了我们一眼,似乎在找缺了谁。
“风女侠,您的同党打到我身上的多枚毒镖需要验一下伤口吗?您见到我时的一愣是奇怪我為什麼没死吧?您这条鞭子上的毒是不是见血封喉还要在您自己身上试验一下吗?”月儿说着,轻鬆取下她手中的长鞭,看来早点了她的穴道。
“你~中了剧毒?”太子大惊色变。
“如非天佑,我们入城的当晚我就是尸体一具了。”
“来啊!将这毒妇拿下!待……待禀明圣上後处治。”
“谁敢碰我!”绿衣女断喝一声。粉面竟然全是刚烈之色:“太子,我自会与你面见圣上!你父皇绝不会处治于我!姓夏的,有种你一剑杀了我!但我保证你武尊门上下将无一活口,别以為我打不过你就自以為多高明,别说我主,便我家少主的武功也比你强过千万倍!”
“咯咯,你有杀我之毒,可惜天无绝我之意,既然我无恙,如果也随便杀了你,岂不是和你等歹毒无异?我夫君受师命只為江湖止战和平而行走,但你们既然要打要杀,我等自不会坐以待毙,请说出你们地宫的所在,改日我们好登门求教啊。”月儿的口气开始冷若冰霜。
“你……你既然知道的不少,就该知道得罪了我,只要你还在大地上,就难逃一死!”
“呵呵,你对我发毒镖时,我得罪贵宫了吗?既然没得罪也要死,我便得罪又如何?自古邪不胜正,谁怕你来!”月儿说着,将她长鞭拋起,软剑寒光萦绕,竟将那刀剑无奈的的软韧之物断成十几段。
“剑罡……”段正淳、太子、绿衣女都同时惊叹出声。
“為免你这毒物再害人,我就得罪了!我未受损,故不杀你,你那贼窟中的党羽也领走吧,但如果再对我们起歹意,我就不会这般轻饶了!”月儿说着,竟解了风姬的穴道,将她扔下马去。
“还不快谢谢玄月公主宽仁大量!”太子仿佛舒了一口气地斥道。
绿衣女冷哼一声,竟头也不回地飞奔而去。
“就这麼轻易饶了她啊?”公主撅起小嘴。
“至少应该让她在我的蛇阵中爬出去!”兰姐也愤愤不平。
“人家是太子殿下的心上人,我们受点委屈也别让殿下為难嘛”月儿微笑如春风。
“多谢玄月公主顾念!然王子犯法与民同罪,此事我务禀明父皇公正裁处,给诸位一个交代。公主玉体可当真无恙?湖畔别後到底都发生了什麼事?”
“殿下,公主她们刚刚六天水米未进,这里也不是说话之处……”段兄插话。
太子沉吟片刻,命道:“立即回府!传令厨房马上准备各种滋补饮食!”
“可我的两个宝宝还陷在地牢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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